――――往事不曾如烟散之十七 那天从礼士路等车回家。 口渴，去复兴商业城旁边的二楼买水。 二楼东侧是家小超市，西侧是家快餐店。两店对门而开，中间有个空场，空场的北侧靠超市的一边，有个小小的花店。买完水出来，经过花店，看见花店虽小，但花的种类繁多，也显得很拥挤。靠店门的地上的几个只纸箱里摆满了水仙的苞茎，有的用草纸包着，有的用细网兜。 几年前在游曲阜时买的仿哥窑百圾纹笔洗，被从天坛地摊买来的八仙过海青瓷笔洗代劳了原本的作用，一直用来种蒜头，想来挺委屈它的。如果用它种上水仙，还算般配、雅致吧。 见我关注水仙，店主连忙过来搭讪：“买水仙么？纸包的是金盏银台，网兜里的是玉玲珑。玉玲珑要贵些，但花样别致，不多见的。。。”她看起来大约三十岁的模样，脸色暗黄，有隐约的褐斑，身材很瘦小，拨弄水仙的手纤细、苍白，好象能一眼看见皮下的指骨。 “我只要普通的就好，虽然是平常的花儿，但只要能给自己的空间里添一份芳香和色彩就够了，太高贵的，怕是很难伺候，普通人来养也显得不谐调吧。”我看着这两种外观上没有任何区别的水仙说。 她认真看了我一眼，淡淡地笑了，深陷的眼窝显得好看了些。似乎是对我的话的认可，也并不再坚持推销贵的品种：“其实区别不大，金盏银台是单瓣的，冰白的瓣，橘黄的蕊；玉玲珑只是复瓣的。” “水仙――午饭来喽~给你的酸辣粉。”一个超市的员工给她送来一碗飘着醋香的酸辣粉。 我付了钱，装好水仙，站在快餐店门口看菜牌，听到了超市两个在一旁就餐员工的谈话。 “你看水仙，一直吃的多简单，知道为什么吗？” “省钱把生意做大呗。” “哪儿啊！钱都寄给她男朋友啦！” “哦？真痴情啊。” “何止哩！水仙从经贸大学毕业就在咱这开了这家花店，自己没考研究生，供他农村来的男朋友考研究生。后来他男朋友又出国去读博士，都是她开花店供应着。七年呐。。。上个礼拜男朋友来信说，不回来了，打算留在国外了。。。水仙难过得好几天没到店里来，你看瘦得快没人样儿了。。。” 我不由得想到唐磊那首《丁香花》，还有我童年的玩伴，为情而死的桂花姐姐，难道以花为名的女子，命运都会充满凄婉么？ 回到家，我把从乌苏里江拾来的小砾石堆满笔洗，按照店主――那个名字叫水仙的女子的指点，剥去苞茎上枯萎和多余的鳞片，剪除老的须根，让鸽子蛋大小的砾石拥簇着它。象一块砾石间凸露出来的洁白温润的羊脂玉。 不几日，洁白的苞茎上吐出了青翠的叶片。又几日，半尺长的扁而半弧状的叶片已经成了一丛了。细心给它添水，放在阳光最充足的位置，再去看时，箭簇状的花苞已经在叶片间悄悄抽了出来。花开的时候，果然瓣如冰清，橘黄的蕊象一个个闪烁的灯盏，照得满屋的馨香。 “水仙欲上鲤鱼去，一夜芙蓉红泪多。”我想李商隐在写这首《板桥晓别》时，水仙不在花店，也不在居室，而是开放在鲤鱼穿梭的涓涓溪流之上，渔歌牧笛的板桥之边吧。 “愿你记得来过，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短暂岁月。 愿你记得痛过，记得分别时我的不舍和无奈。 愿你记得听过，记得一个从我到你，爱的轨迹画下的故事。 愿你记得伤过，记得那些伤害你的人，并且永远的遗弃她们。 愿你记得爱过，记得给你幸福的人，感激并且怀念。 愿你记得看过，记得她的容颜却忘记她的名字,或者忘记她的面容，记得她名字. 也许你也是水仙爱的只是自己，但愿你是水仙，谁也别爱。 也许我也是水仙爱的也是自己，但愿我不是，只去爱你。 愿我忘记伤过，忘记那些给我难堪的人，和你愉快的生活下去。 愿我忘记听过，忘记那些我不愿意听到的名字，永远忘记。 愿我忘记爱过，忘记那些所谓的爱，只和自己相守。 也许你不是水仙，因为你也在迁就我，让我难过的时候破涕为笑. 也许我也不是水仙，因为我的心里有你……” 这里引用的一段文字，或可为你作个注解么？水仙？ [mp3]http://www.xj2005.com/bbs/UploadFile/2006-3/20063116332423482.mp3[/mp3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