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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不是后记的后记】
就要进山了,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好奇与期待。老板娘上饭上的早,还不到六点,晚饭已经摆上桌。待吃完,也不到七点。天色还早,几个人合计,正好去遛弯。
中谷村位于雅拉雪山南侧,雅拉沟畔,海拔3000米。小山村依山傍水,建筑多为藏式民居。村中小路整洁干净,四周静谧,站在房前,能听见沟里的流水声。沟对面全是绿色,几匹马在吃草;整个村子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,让人好生羡慕。
我们先是跑到沟边,过了桥,到对面看一看;之后原路折返,打算到村子里逛逛。蒋同学和老茶根儿没有回来,他们沿着沟一路向北,玩得不亦乐乎。
我和大路、琉璃、答案、草草儿、米粒、花脸一起,在村子里穿行,谈论着藏式建筑有多美、谁小时候砍过柴、路边种的是什么作物。时间静静流淌,不知不觉天色已暗。我们走到公路上,隔着一条沟,看到在对面贪玩的两位同学。夜色下,这地方真美。
把时间后退几小时,我们还在康定,为即将开始的旅行做准备。我们一起讨论几天的吃喝,由琉璃执笔记下,再一起去菜场买;我们一致决定将三天行程改为四天,由此引出的一系列变动,我们一起解决。这队伍里许多人是第一次见,在一起却如此默契。
脑海里总有些场景挥之不去。当后队走出大山,见到接应车辆的那一刻,花脸说,终于感觉到现代文明的气息了。他的话让我恍惚,在山野与城市之间不停切换的人,注定是敏感的。
我们在丹巴洗了澡,在住宿对面的饭馆吃饭。旅行结束,似乎有些怅然若失。次日,米粒和老茶根儿准备落脚小金,其他人则返回成都。大家讨论起第二天的车票问题,分离近在眼前。
丹巴到成都330公里,车坐了一整天。途经巴郎山、四姑娘山,连续不断的美景引得我们兴奋异常。以答案为代表的摄影师们趴在窗框上不停创作;其他人则动不动就冲到最后一排,趴在玻璃上张望远山,边看,边惊叹,边议论;那股单纯劲儿,活像一帮小孩儿。
卧龙到映秀,依然是六年前的路。司机熟练地踩着离合,车子艰难地在支离破碎中爬行,抬眼望望,山河破碎,满目疮痍。
恍惚中,我已置身于成都茶店子长途汽车站。无语和艳阳要赶火车,不便和我们聚了。剩下的人安顿好,于傍晚时分,约在钦善斋。
最后一晚,一切都将画上句号。短暂的相聚到此为止,所有说出来的、没说出来的,都在酒里了。几小时后,蒋同学踏上返京的列车。次日清晨,KK和Kaboman也走了。我和大路于下午奔赴机场,答案和琉璃则是晚上的火车。
我又想起KK的那句话:“陆陆续续大家都踏上了返京的征程。”是啊,到时候了,假期即将结束,我们也该收心回家了。
只是,我还常常想起我们初到康定的那晚。在一个大大的藏式屋里,一桌子丰盛的藏餐。所有人围坐在桌前,边吃边聊,一个接一个地自我介绍。那时候,我们还不知道旅程会是什么样子,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。只是期待着,四天的旅行会给生活释放些氧气,让习惯了快节奏的我们,不再感到那么窒息。
一切都像电影一样,在我的脑海里回放。像快进、像纪录片,我无法让自己按下停止键。
伙伴们,北京见。扎西德勒。
2014年10月于北京
(完)